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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关 (2)

  偏执喜欢

阮歆棠翻出手机备忘录,算了算段时喻这三年为她花过的钱。她本打算接戏有了片酬就能还回去,现在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还了。


她不是没有谢绝过段时喻按时汇来的生活费、表示自己可以在乔楚伊这儿借用,但段时喻用她那带着刻薄美感的嗓音笑道:“你借谁的不是借?从我这儿拿,好歹还能混个姐妹情深的戏码。”


阮歆棠退出备忘录,点开通讯录上的“妈妈”两个字。


段太太真是连母女情深的戏码都不屑与她演。


年纪尚小的时候阮歆棠就知道,于她而言,父母的爱,最是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。


阮歆棠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都没能等到期待的那通电话。


她索性不再抱有半分半毫的期待,翻出压在柜底的黑色吊带裙,画了个小野猫烟熏妆,出门蹦迪。


北风呼啸,砭人肌骨。


阮歆棠裹紧及踝大衣,拦了辆的士报上星城最负盛名的一家酒吧名字。


**


光怪陆离的灯光一簇簇变幻莫测,鼓点细密敲打敲打。舞池涌动密密麻麻的年轻□□,摇曳生姿。所有的烦恼与不快都在劲歌热舞中被暂时遗忘,只留眼前的酣畅淋漓。


吧台边灯光晦暗,女人娇艳动人的脸上平添几分蛊惑人心的妖冶。前来搭讪的棕发男人不知在说些什么,似乎在问她索要微信。


阮歆棠抿了一口长岛冰茶,红唇勾起笑,万般风情自然而然地铺陈于眉眼间。“谢谢你的酒,可惜我没有微信。”


说罢,她跳下高脚椅,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向热闹非凡的舞池。


棕发男的朋友们围上来,“哎哥,要到了吗?”


棕发男笑着摇摇头,目光紧跟女人纤细的背影:“走,一块儿玩玩去。”


未几,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将刚遁入舞池的女人拽了出来。


“荆南翊?那是他的妞?”


“差点踢到钢板啊,好险好险。哥,这微信咱还要不要了?”


棕发男坐回高椅上,端起阮歆棠那杯浅酌的鸡尾酒细细打量,“要是没猜错,这位应该也是熟人了。我可没命跟姓荆的抢妞,可惜了。”


**


荆南翊的手如同钢铁般牢牢箍住她的手腕,任她如何挣扎捶打都无济于事。


阮歆棠挣脱不开,索性不再白费力气,由着男人将她往外拽。


到了门口,荆南翊脱下身上的黑色羊绒大衣,将小姑娘裹成一团抱起来,大步流星地走出酒吧。


阮歆棠蹬了两下腿,冷冷道:“荆南翊,你放我下来。”她抬头看到的是他冷峻如刀刻的下颚骨,线条绷直。


荆南翊充耳不闻,强硬地抱着她走进萧瑟寒风里。


饶是被裹了件羊绒外套,阮歆棠还是被深冬的寒气刺激得瑟缩了一下。荆南翊似乎感知到她的冷,紧了紧双臂,将她贴近他的胸膛。


车就在几步之遥的路边等着,司机毕恭毕敬地拉开车门。荆南翊将人往车里一塞,自己也从这一侧上了车。阮歆棠被他往里挤了挤,整个人有一瞬的懵逼。


她今天的妆带了些棱角,将一张瓷□□嫩的小脸装扮得立体冷艳。


荆南翊不太喜欢。


就好像是家里的小朋友偷穿大人的高跟鞋,独自跑出来瞎胡闹。更重要的是,她这副样子,真的是要命的性感,要命的勾人。


车内温暖的空调舒缓了阮歆棠肌肤上竖起的寒毛,她渐渐反应过来,紧接着就是伸手去开她那侧的车门。


车门落了锁,岿然不动。


副驾驶座上的方怀转过头来,微笑问好:“阮小姐,晚上好。”


阮歆棠心道,我好像并不太好。


车内气压很低,身侧的男人仿佛酝酿着一场山雨欲来的怒气。


阮歆棠不敢去看他,双手趴在车窗上,望着渐次后退的行道树与璀璨街景。


过了一会儿,男人宽大的手掌抚住她的后脑勺,将她的脑袋转了个方向。


她不得不面对他阴沉的脸。


司机很有眼色地将挡板升上去,给后座隔出私密空间。


荆南翊神色端凝,黑眸沉沉,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。他本来就是轮廓偏深邃英挺的长相,甫一动怒,愈加显得孤傲禁欲。


男人的嗓音清冷平稳,带着显而易见的克制,“阮歆棠,你可真是出息了。”说到最后三个字时,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。


☆、第 10 章


阮歆棠被他控制在手中,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他晦暗冰冷的目光。她身上的大衣滑落下来,露出性感的吊带小黑裙,精致一字肩一览无余。


她抖着小手将大衣扯起来,规规矩矩地披好。在此途中,男人的大掌始终托着她的后脑勺,没有半分要松手的意思。


不知是因为靠得近的缘故,还是因为披着他的衣服,她能清楚地闻见他身上散发出浅淡的木质香,这香气是森林深处、薄雾皑雪间松木般的气息。


清冷,寡淡。


一如他这个人带给人的疏离感觉。


但凡事总有例外,阮歆棠明白,自己就是那个疏离之外的意外。


她动了动嘴唇,垂下眼睫毛轻轻地说:“我如果有出息,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。”


荆南翊松了手,一言不发地移开眼,阖目小憩。


果然,她依旧是怎么一副软软的无辜样。


令人招架不住。


明明穿着性感暴露的短裙,画着妖艳魅惑的妆容,却还是能够一个眼神、一个小动作,就能将委屈呈现得淋漓尽致。


就是不知道,这副无辜和委屈,究竟是真的,还是演出来的。


阮歆棠偷偷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。


他的脸紧绷着,侧脸线条英朗深刻。她看到他凸出的喉结滚动了下,简直撩人极了。


阮歆棠匆忙收回目光,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。


十分钟后,车子在希尔顿酒店门口稳稳停下。


门童上前拉开车门,阮歆棠坐在车里没有动。


先行下车的荆南翊掀起眼皮,淡淡道:“怎么,得我请你?”


阮歆棠下了车,没有绕过去,隔着一辆车看向对面的男人。她的小腿露在外边,冷得快要打颤。但她骄傲地挺直脊背,面上毫不显山露水。


体面,是任何一个学过芭蕾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。


荆南翊看了她一眼,径自往里走。


方怀走过来请她,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:“阮小姐,请。”


**


偌大的西餐厅空空荡荡,连侍应生都只有站在门口的五个人,显然是被包了场。方怀没有跟进来,为首的侍应生引着阮歆棠往里走,抵达落地窗边的座位。


荆南翊坐在真皮沙发座上,深邃的黑眸如冰刀子般冷冽。这两年随着事业的提升,他渐渐学会荆崇那套喜怒不形于色的情绪控制,但一遇上她,却总是轻易就土崩瓦解。


他扯下领带,解开衬衣领口两颗扣子,“站着做什么?坐。”


屋内暖气打得足,这走了没几步,阮歆棠的鼻尖就沁出细小汗珠。她脱下披在身上的大衣,往前两步递给他,“你的外套。”


荆南翊没有接。


他冷冷地看着她,脸部轮廓被灯光勾勒得格外深刻。鼻梁笔挺,目光锐利。


侍应生自觉退到一边,安静如鸡地扮演不存在的小蘑菇。紧接着,就听见沙发上的男人吩咐道:“上十瓶路易十三。”


侍应生走后,荆南翊屈指敲了敲桌面,示意阮歆棠坐下,“不是想喝酒?那就喝个够。”


阮歆棠今天一点没有怕他的意思,直接将外套往他身上一扔,转身走到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。


外套上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,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款香,她少年时期最常喷的就是这一款。犹如清晨下了一场大雨,雨后空气般的干净与清新,带了恰到好处的冷意。


他那时候并不喜欢,他喜欢她喷偏甜香水,符合小女生的那种。前调最好是香甜的葡萄柚、柑橘,充满了活力与快乐的果香。他喜欢帮她喷,笑着看她四处躲避、唯恐沾染上小女生味的香水。


然而此刻,他最不喜的这款香水却如同罂粟一般,深深勾住他的神思。还有她所遗留下来的,温热的、几不可查的体温。


酒很快送上来了。


光线透过水晶玻璃瓶瓶,将色泽饱满的酒酿呈现出通透的琥珀色。整整十瓶,规整地摆在餐桌中间。


荆南翊打了个手势,侍应生会意,开了一瓶酒。洋酒的醒酒基本都是瓶醒,侍应生将琥珀色液体倒入阮歆棠面前的酒杯中。浓郁的香气混杂辛辣气息溢散开来,花香的馥郁与果香的奇异兼之,呈现出一个丰盈、绚烂而又和谐的嗅觉世界。[参考自路易十三]


阮歆棠眼睛眨都不眨,抬手拿起酒杯一大口一大口地喝完了。


白兰地,六大烈性酒之一。


荆南翊眸色微暗,以眼神示意侍应生下去。


一杯烈酒下去,她有些支撑不住,支着手臂用手掌根抵住额头,闭目小憩。


耳边响起液体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。


阮歆棠睁开眼抬头看去,荆南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。他身形略长,身上又带了强烈的气势,站在那里很容易就给人以压迫感。


荆南翊垂眸看着小姑娘,眼眸静谧深沉,“这瓶喝完还有九瓶,阮小姐无须急在一时。”他倒完酒,刚收了手就看见她伸手朝酒杯伸过去。他的脸色蓦地沉了两分,下意识按住她的手与酒杯,薄唇抿得平直。


阮歆棠左手托腮,笑吟吟地看着他,乌眸宛若星辰。


荆南翊蹙眉,脸上闪过一丝不耐,脱口而出道:“你笑什么?”语气活脱脱像是十几岁的小情侣之间拌嘴吵架。


阮歆棠只是看着他笑,露出齐整洁白的贝齿,眼眸弯如皎皎月牙。


荆南翊冷笑,“一杯就上头还敢再来一杯?”


阮歆棠点点头,唇角恣意上翘:“敢。”她被他按着的那只小手挣扎了一下,仿佛真的要再灌一杯。


荆南翊又气又躁,松手后快速打开她那只柔软的小手。趁她吃疼缩回之际,他单手箍起酒杯杯口,仰头将满杯白兰地干下。


待他放下酒杯朝不省心的小姑娘看去,整个人顿时炸了——


她正抱着水晶酒瓶对瓶吹,纤细白皙的脖颈一动一动,显然已经喝了不少。


荆南翊劈手夺下小姑娘手中的酒瓶,将人半拎起来,咬牙蹦出几个字:“阮歆棠,我特么真是小瞧你了!”


阮歆棠伸臂环住他的脖颈,眼底一片迷离,嗓音也软糯得不成样子:“哥哥,我的数学卷子做不完了。”


她穿着黑色吊带裙,小脸上是精致的妆容,乌眸澄澈迷离、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薄雾。温香软玉在怀,又是自己最喜欢的女人,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住。


荆南翊敛眸,没一会儿就褪下怒容、浅浅勾唇,饶有兴致地打量她,“醉了?”


阮歆棠摇摇头,笑眯眯地说:“没有,我没有醉。”


说完,半耷拉醉眼,打了一个酒嗝。


荆南翊将酒瓶丢一边,伸手碰了碰小姑娘的粉颊,轻声诱哄道:“嗯,糖糖没有醉,跟哥哥回家好不好?”


软软的小姑娘并没有答话,反而手臂猛地一用力,将他强行压了下来。


荆南翊顺着她的力道俯身,鼻尖几乎要贴住她挺翘的小鼻子。


阮歆棠咽了口口水,鲜红的唇瓣沾了酒,在灯光下闪着昳丽的光芒。彼此的呼吸灼热滚烫,喷洒得脸部肌肤酥酥痒痒。


她睁开了点眼,唇瓣凑到他的薄唇旁边,意图不言而喻。


荆南翊没跟她客气,迅速攫住那两瓣柔软于唇齿间,肆意撷取芳泽。缠绵热吻,难舍难分,他感觉得到身下的小姑娘快要喘不过气来。他微微渡了点空气给她,紧接着又毫不留情地从她口中夺走,享受她微弱的颤栗与急促的、对于空气的渴求。


末了,荆南翊放开她,而她的手臂也早已无力地松开。


阮歆棠扶着桌沿,大口大口喘气,犹如濒死的鱼终于获得了赖以生存的水源。男人再度俯身,唇瓣贴近她的耳廓,灼热的呼吸喷得人十分不舒服。


阮歆棠下意识想要躲避,却被大掌按住了侧颈部与下颌相连的部位。


男人低笑一声,磁性中泄出不怀好意的轻佻。他贴着她的耳朵,笑着问:“味道不错,他尝过吗?”


作者有话要说: 就你这样还想追到老婆???


打光棍吧狗子!


☆、第 11 章


身下的小姑娘顿时僵住了。


荆南翊轻轻一笑,掐住她下巴,“阮歆棠,演技不错,差点就能骗过我了。可惜,你恐怕不清楚自个儿喝醉后的样子。”


不消多说,他自然是再清楚不过。


阮歆棠自嘲地笑了下,甩了甩头想将他的手甩开,然而他却收紧了力道,掐得她不由痛呼出声。既然被拆穿了,那就没有继续伪装的必要,她冷声道:“放开。”


荆南翊直起上半身,同时将她的下颌抬高,睨了她一眼:“你这种心口不一的小东西早晚要受教训,胆子大了,笼子恐怕是不够用了,看来我要多准备点别的东西。”


闻言,阮歆棠脚趾头都蜷缩起来。她喝了点烈酒,虽然不到烂醉如泥的地步,但多少有些上头,不然脑子也不会不清醒到去招惹他的地步。


阮歆棠后悔不迭地想要挣开去,男人的手掌往下移,握住她弧度优美的脖颈:“再动试试看。”


甚至有那么几秒钟,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——


做那个因乔楚伊推荐的小黄文而衍生的梦境。


但男人温热的手掌显而易见地推翻了她的不确定。


此情此景下,阮歆棠觉得并不能认怂,借着酒劲她波澜不惊地开口:“有本事你就掐死我。”


女主角们都是这么说的,虽然她自认为在荆南翊的剧本里,她只是个女配。若是他的感情深几分,或许她能担个白月光女配的名头;若是没有那么深,那就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了。


荆南翊听后却是低低笑了一声。


他松开手,不急不缓地回到座位上坐下,抬眸瞅着她:“我掐死你做什么?都没玩够就掐死,我不亏了?”


阮歆棠脸上表情无甚变化,从重逢后的第一面开始,她就知道荆南翊一直在试图激怒她。不管是那句众目睽睽之下的“阮同学你好,重新认识一下”,还是行政楼前的“交流学习的机会不如留给别的同学”。相比之下,他现在这句没玩够,倒有点像小孩子家家故意放狠话似的,有点幼稚。


她缓缓站起身,平静地看着他:“那请问荆总今天玩够了吗?我可以走了吗?”


荆南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下来。


阮歆棠转身就往外走,就算荆南翊说不可以,她肯定也不可能真留下来。他说了句话让她不好受,她自然也要礼尚往来一番。


阮歆棠踩着高跟鞋、挺直脊背,每一步都走得平稳且骄傲。


荆南翊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,五指紧紧捏住酒杯,骨节因过于用力而泛白。


小姑娘削瘦的脊背一片雪白,蝴蝶骨美好得想要令人亲手插上翅膀。她较三年前瘦了许多,没有个十斤也至少有五斤。那些年他好不容易喂出来的肉,似乎都被她毫不留情地瘦掉了。


荆南翊越看越烦躁,恨不得冲上去把人抓回来塞几块牛排。阮歆棠很快就走出了西餐厅,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。


他掏出手机打给方怀,目光依旧停留在她消失的方向:“送阮小姐回去。”


荆南翊收回目光,看到被她丢在他这边的大衣外套,冷冷道:“把车里暖气关了。”


方怀应道:“好的。”


暖气当然没关,因为方怀那位善变的老板挂断电话后不到两分钟就又打了过来,硬邦邦地吩咐他不要关暖气。


其实就算荆南翊不打来这通电话,方怀也是不会真让司机把暖气关掉的。


做人助理,这点眼力见总归还是有的。


阮歆棠的脑袋靠在车窗上,对前排的司机与方怀说:“麻烦送我回刚才那家酒吧,谢谢。”


方怀笑着转过来:“阮小姐,这恐怕不行,荆总让我们送您回家。”


阮歆棠笑了一下,声音极轻地说:“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家。”


方怀没有听清,“阮小姐,您刚刚说?”


阮歆棠:“我的衣服和手机、钱包都还在酒吧里。”


车子开到酒吧门口,方怀以天气冷为由不敢让阮歆棠下来。


阮歆棠对此并不坚持,微微颔首道:“那麻烦您了,谢谢。”


方怀先到寄存柜旁边的寄存处报号码取了大衣,再进酒吧寻找阮歆棠遗落的手机与钱包。没费多大工夫就在吧台酒保那儿拿到了,这多亏了这家酒吧二老板的帮忙。


方怀笑道:“今天先谢过卓少了。”


棕发男举起酒杯,朗笑道:“客气。”他不忘问上一句:“刚才在这儿的是阮歆棠吧?虽然有过几面之缘,但我真没认出来。”


方怀笑了笑,没有否认的意思,就是承认了。“卓少,那我先走一步。”


“行,你忙。”卫卓岩目送方怀离开酒吧后,划开手机屏幕,痞笑着给自家老姐发微信消息:【姐,阮歆棠跑来泡吧,被荆南翊逮走了啊。】


卫知月嘲讽力max:【这又有你什么事儿了?管好你自己。】


**


门童拉开车门,荆南翊坐进副驾驶座。


开上道路后,驾驶座上的韩越洲才问道:“干嘛带瓶酒回去?路易十三你那没有了?”


荆南翊淡淡“嗯”了声,没说话。


韩越洲又从中央后视镜中看了一眼,奇怪道:“不是,我说你干嘛带瓶剩一半的酒回去?勤俭持家?你就不能存店里?”


荆南翊冷冷睇了他一眼。


“呵,一看就是阮歆棠给你气受了吧?”韩越洲倏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,“你不会是因为这酒是她喝过的,所以才要带回家吧?”他并不知道阮歆棠对瓶吹的事情,只当这酒是他们俩喝剩的。


韩越洲不过随意一猜,连自己都觉得不会是这个原因,可没想到他说完后又看了眼中央后视镜——


荆南翊的脸臭得要死。


韩越洲没忍住笑,吐槽道:“得,我看你是魔怔了。”这祖宗,竟然真连瓶喝过的酒都要带回去当宝贝藏起来?惨,太惨了。


到了小区门口,荆南翊下车前,韩越洲喊住他,语重心长地说:“阿翊,你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。真喜欢,真忘不了人家,就把人追到手好好过日子。开开心心的,不比什么都强?”


荆南翊笑笑,“含辛茹苦宠大的孩子转头就给你送了顶绿帽,你试试?”


☆、第 12 章


韩越洲表示他并不想试,“你就不能盼我点好的?”


荆南翊解开安全带,笑着与他对了个拳头,“走了,你路上小心。”


回到公寓,荆南翊将酒存入酒柜中。他洗完头洗完澡出来,看到手机上方怀发来的已经将阮歆棠平安送到家的短信。


荆南翊脑海中浮现出小姑娘勾着他的脖子装醉索吻的画面,不可遏制地有些烦躁。走进厨房拉开冷冻柜的冰箱门,取了块四四方方的冰块出来。


三头冰凿就放在酒柜旁边的储物柜里,荆南翊拉开抽屉冲洗后,开始手凿冰球。被凿下的碎冰直挺挺地飞出去,像一只只扑火的飞蛾般奋不顾身。


阮歆棠以前最喜欢看他凿冰,每每都要他多凿一颗,放进她的无糖可乐里。她也会偷喝他的威士忌,被逮住后先是会摆出一脸无辜的软萌模样,见他生气,就会娇憨地勾住他的胳膊开始撒娇。


大多时候他并不生气,但偏偏对她的娇态喜爱得紧,因此佯怒也是常有的事。


那时候的小姑娘多单纯,哪像现在。


荆南翊将凿好的冰球放入岩石杯中,倒入半杯威士忌,一口闷下。他靠着流理台,颓中带着懒散,冷笑着自言自语:“呵,都学会勾引人了。”


才不在他身边三年,就学坏了。


不过那滋味……


荆南翊眯了眯眼。


真的很不错。


但一想到她的初吻八成给了那小子,她的青涩与娇羞都给了那小子,荆南翊就气得肝疼,恨不得立马把人抓过来揍一顿。


荆南翊重新倒上半杯酒,走进客厅,一眼就看到了被他随手搁在沙发上的黑色羊绒大衣。他有轻微的洁癖,洗过澡后不会再碰穿过的外衣外裤,况且今天这衣服上还沾上了夜店乱七八糟的气味。可是,他依旧想要抱着这件外套躺一会儿。


他的小卡门长大了,而他似乎……比自己想象得更加深陷。她勾着他的时候,天知道他是怎么忍住了全身的冲动,此刻回味起来,尚有电流传至四肢百骸。


荆南翊愈加烦躁,垂下眼睑掏出根雪茄。


夜色沉沉,整座城市尚未歇下,星星点点的灯火璀璨如星辰。


阮歆棠也尚未入睡,这几年她饮食不太规律,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不适,但今天喝多了酒又没有吃晚饭,胃部就开始隐隐作痛。


她从床上爬起来,走出卧室准备吃点蛋糕垫垫肚子。


这蛋糕是乔楚伊订了一早送过来的,阮歆棠想了想,最终还是取出数字蜡烛插上。两个数字,1和7,代表17岁。兴许是因为18岁对于她来说是段不太好的记忆,所以乔楚伊给她准备的生日蛋糕上一直都是插十七岁的蜡烛。


阮歆棠点燃蜡烛,对着蛋糕拍了一张自拍,给乔楚伊发过去。


【蛋糕是我喜欢的口味。】


这个点不算太晚,乔楚伊正好在写作业,立马就发了个视频通话过来。


乔楚伊笑弯了眼睛:“我终于又有一张你的自拍了!让你自拍真的是比登天都难。”


“你都有四五张了吧?你给我登天四五次试试?”


“你这么会抬杠怎么不去工地搬砖?”


两人互怼了一会儿后,乔楚伊粲然笑道:“好啦,我要继续写作业了。糖宝,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喔,乔爷疼你。”她有很多好奇的点想问,比如今天荆南翊有没有出现,比如你妈妈有没有给你寄礼物或是打电话,但再好奇她也不会在今天这个日子里贸贸然问出口。


阮歆棠弯眸道:“那你慢慢写,我要准备睡觉了。寿星大软糖祝愿你今晚能在十二点前写完作业。”


饱受论文摧残的乔楚伊骂了句脏话,愤愤然挂断电话。


阮歆棠正打算切蛋糕,乔楚伊发来消息:【我儿子怎么没出镜?自拍重来。】


阮歆棠:【你儿子已经睡了:)】


肥肥的冬瓜糖白天晚上都在睡觉,小的时候还喜欢夜里活动,现在早就被养成了个小懒货。家里有自动饮水机与自动投喂机,乔楚伊与阮歆棠都不在家的时候,冬瓜糖就只能吃点投喂机里的猫粮了。虽然冬瓜糖被称为儿子,但其实这是一只母猫。


乔楚伊:【睡前吃蛋糕,胖死你:)】


阮歆棠起了兴致,愉快地跑到电子秤前站上去,拍了液晶屏上的数字发给乔楚伊。乔楚伊气得发了句语音过来:“别打扰劳资写作业,再闹把你拉黑了。”


阮歆棠脸上浮起些许笑意,沉郁的心情好了许多。她走到窗户边,微微拉开一点缝隙。强劲的寒风灌进来,裹挟细小的雪花。


竟然下雪了。


今年星城的第一场雪,姗姗来迟。


阮歆棠靠在窗户边,抬头仰望漆黑的天空。


呼啸的寒风将人吹得清醒了一些。


她今天愁闷了一天,想去酒吧纾解下情绪却又偏巧不巧地被荆南翊给掳走。鬼使神差的,就想送自己一份二十一岁的生日礼物。


她装醉的时候,就是做好了要亲吻他的准备。不过他要是表露出拒绝的情绪,她肯定会中途摒弃这个想法。但出乎她意料的是,他主动亲了上来,带着铺天盖地的灼热与占有欲。


她差点溺死其中,甚至头脑不清醒地闪过一丝想要与他坦白的想法。


然而,他故意拖长语调含笑在她耳边来了一句“味道不错,他尝过吗”,这一句就足够将昏沉的人拉回现实世界。


回顾刚才的场景,阮歆棠有些郁结难解。


今天自己终究落了下风,她应该回他一句——你的技术没有他好。


看谁能气死谁。


她关紧窗户回到房间,拿出信纸,柔美清丽的簪花小楷一个字一个字跃于纸上。


【m,展信佳。今夜星城下了雪,并不大,不知道明天早上起来我们是否能看到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。不知你近来可好?同在星城我却从未见过你一面,虽然当初说好了彼此不会见面,但有时候仍会忍不住想象你的样子。


……


今天我送出了我的初吻,是我喜欢的那个男人,但我并不开心。


……】


作者有话要说: 好啦,谜底解开啦,退婚的事情跟m有关,全剧终tot


第一个猜对m是谁的小天使,送500晋江币呀~


☆、第 13 章


荆南翊的手指轻轻点着沙发扶手,眉目舒展:“怎么样,是哪款香?”


调香师将黑色大衣递回到方怀手中,笑道:“荆总,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,这款可能是极其小众或者是私人订制的香水。如果您有需要,我可以尝试调一款相似的,但不能保证……”


“我知道了。”荆南翊得知这个结果,心里明白过来。阮歆棠的母亲喜欢独一无二的东西,想必这款香是她为自己或者为女儿订制的。难怪小姑娘昨天明明一副夜店妆容与夜店做派,身上却喷着不算太搭调的清淡冷冽型香水。


想到这点后,荆南翊顿时也明白了她的反常行为。


他嗤笑了一声,差点砸了案上的茶杯。


原来是别处受了委屈,贪恋他这的一点温暖来了。


送走调香师,方怀进来问道:“老板,衣服需要送去干洗吗?”


荆南翊抬眸,冷冷剜了他一眼。


方怀兀自沉着地微笑:“好的老板,那我就先不送去干洗了。”


“拿过来。”


荆南翊穿上方怀递上前的黑色羊绒大衣,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。


百瀛柔道馆就在距离公司不到两公里的地方,第一第二层为公共区域,第三层为私人区域。今天馆长不在,荆南翊与馆内的国家一级运动员切磋了几场,结束时那人笑道:“你今天很躁。”


荆南翊勾唇,“这么明显?”


“动作太凶了。”他笑笑,挥了下手走了。


荆南翊一个人在软垫上坐了会儿,想起那些阮歆棠陪练的旧时时光。他当然没有真的要她陪练,毕竟小姑娘家家的,没什么力气。况且,他也舍不得。但学几招防身用还是很有必要的,因此她在他的半强迫下经常与他一块儿练习。


算起来,他应该是她的柔道教练。


那时候他常常想着,以后他与她的家里要有一间很大很大的房间,最好占整整一层。一半给她做练舞房,另一半则是他的柔道练习场所。这样他就可以看着她练芭蕾,看得心痒难耐了,就把人逮过来就地好好欺负一顿。


她的眼睛长得好看,欺负狠了,含一点泪讨饶的样子真是跟小妖精没两样。


空无一人的室内,荆南翊不自知地笑出了声。等意识过来自己笑了以后,他立马又板起脸。


虽然不想承认,但不得不说,他对未来的所有设想里都有她的存在。他如此爱她,难以自拔。


荆南翊双手撑住软垫,往后仰坐。


这一刻,他突然感觉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,只要她能回来。他可以假装不在乎以前那段往事,至于以后……他把人看牢一点就是了。


荆南翊下了很大的决心,从置物柜中拿出手机打给方怀:“去,接阮小姐过来。”


**


阮歆棠这一次开了门,她倚在门框上慵懒地看着方怀。没有说话,但眼神里分明传递一句“有何贵干”。


方怀对阮歆棠的印象一直都是谦和有礼,难得看到她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。他倒是挺喜欢她这个样子,毕竟太软的话真的容易受荆南翊欺负。人的天性中总对好看的女孩子抱有优待,谁都不忍看到她们不好过。


方怀微笑说明来意:“阮小姐,荆总邀您一叙。”


阮歆棠歪了歪脑袋,淡淡道:“他似乎认为我必然会跟你过去?”她话音刚落,就响起一道短信进来的声音。


阮歆棠掏出手机垂眸看了两眼,而后礼貌地对方怀说:“方特助,麻烦等我十分钟,我换件衣服。”


方怀继续职业微笑:“不麻烦,您客气了。”


车子停在地下车库,方怀下来打开车门。阮歆棠下车后,他走在前面领路。


上了电梯,直达顶楼。


“阮小姐,我就不陪您进去了。”方怀推开做工考究的雕花木门。


阮歆棠轻轻点头,道了谢。


宽敞明亮的屋子里,荆南翊盘腿坐在软垫东北角,双手不离笔电地处理工作。他听到动静后没有抬头,伸手指了下旁边的换衣间:“去换道服。”


阮歆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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