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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9.21

  我和夫君飙演技

天黑了, 丹明宇决定留在永安伯府, 以防魏三郎有突发状况。梁桢和秦家兄妹各回各家。


临走时, 秦茉突然抱住秦莞的胳膊,说什么都要跟他们一起走, 不仅她自己要走, 还要带上魏三郎。


“魏家就是个吃人的魔窟, 如今三郎还没大好, 喝口水都要防着, 这样的日子怎么过?”秦茉的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,落到秦莞衣袖上。


秦莞的心软成一团, 求助般看向秦耀。


秦耀没多说,只问了丹明宇一句:“魏三郎可能坐车?”


“有本医官在,纵使颠两下也死不了。”丹明宇吊儿郎当地回道。


秦耀一本正经地道了声谢, 转头吩咐人准备马车。


秦茉喜不自禁,使劲抱了抱秦莞——原本想抱秦耀, 只是看到他那张木头脸,又吓了回来。


魏三郎既欣慰又辛酸,他怎么都没想到, 相处了十几年的骨肉血亲千方百计要害他,误打误撞结下的岳家却这般仗义相救。


等待马车的工夫, 秦茉急吼吼地叫丫鬟们收拾着金银细软,包括魏三郎那个铁匣子,能带走的都带走。还有从秦家跟过来的下人,更是一个不留。那架势就像今后再也不回来似的。


马车由禁卫军护着直接停在了小院门口, 秦家兄弟搀着魏三郎上了车。


经过主院时,迎头撞见永安伯世子和伯爵大娘子。


魏世子本想拦下马车,大娘子冷哼:“由他去。出了这个门,再想回来就难了。”


如今正是盛夏,为图凉快,车子卸下了顶篷,魏三郎把伯爵娘子的神情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

他的眼中染上明显的哀伤,忍不住说:“母亲,珏自问这些年对您恭敬有加,从未逾矩,您为何要赶尽杀绝?倘若只是为了钱财,您说一声,我未必不肯给。纵使我心中有怨,却从来都知道自己是魏家的子孙,如今魏家有难,我也愿出一分力。”


魏三郎说得情真意切,任谁听了都难免动容。


怎料,伯爵娘子依旧端着一副不屑的模样,冷冷地说:“一个野种,若不是主君不忍,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?”


魏三郎闻言身形猛的一晃。


——野种,嫡母叫他野种!是她气怒之下口不择言,还是……


秦茉看着自家夫君伤心的模样,顿时怒了,毫不犹豫地骂回去:“你才是野种,你儿子闺女都是野种!”


伯爵娘子勃然大怒:“秦氏,你找死!”


永安伯世子气怒地朝马车冲来。


魏三郎拼着全身的力气将秦茉护在身后。秦耀、秦修也调转马头,挡住魏世子。


魏三郎冲着主院的方向,用一种近乎凄厉的声音喊道:“父亲,这也是您的意思吗?”


里面久久没传出声音,不知道是永安伯被乌龟咬得疼昏了,还是不想回答。


魏三郎眼中的光彻底暗淡下去,低声道:“大兄,长姐,走吧!”


秦耀应了声,朝车夫点点头。


车夫的鞭子还没扬起来,便听永安伯世子冷哼道:“野种就是野种,这么快就忘了祖宗,倒冲着别人叫得亲热!”


魏三郎不由红了眼圈,一双拳头死死攥着,止不住地打颤。


秦茉怒冲冲地跳下车,照着魏世子的脸扇了两个大耳光,那声音响亮的,隔着墙头都能听见。


秦茉反应倒是快,打完之后迅速跑回自家阵营,严严实实地躲到了秦莞身后。


永安伯世子气疯了,怒骂着冲过去,只是还没沾到秦茉的衣角便被梁桢一把推开。


——若不是瞧他顶着俩巴掌印怪丢人的,梁桢就不会用手,而是用脚了。


即便如此,永安伯世子还是被他推得跌到地上,丢脸至极。仆从们好心上前扶他,反倒成了他的出气筒。


魏世子冲着魏三郎叫喊:“段氏那个贱人,五月入府,腊月生下你,你不是野种是什么?!”


秦茉大声骂回去:“满嘴喷粪!是嫌姑奶奶打得不够重吗?”


伯爵娘子终于维持不住孤傲的模样,尖声骂道:“秦氏,你这个泼妇!魏家必要休了你!”


秦茉根本不在意,从秦莞身后探出头冲她做鬼脸。


魏三郎硬气道:“既然大娘子不把我当魏家人,我的妻子便和魏家没了关系,由不得旁人替我做主。”


“好,好得很!”伯爵娘子鼻子都气歪了,“滚,滚出伯府,再也不要回来!”


魏三郎平静地冲她揖了揖手,吩咐车夫启程。


前有禁卫军开道,后有秦家家院护送,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了永安伯府。


马车上。


秦莞坐在魏三郎对面,温声劝慰:“我曾听过早产的胎儿七个月也能存活,三郎切勿多思。”


说完给丹明宇使了个眼色。


丹明宇点点头,附和道:“秦娘子说得不错,这种例子多得很,不然民间也不会有‘七活八不活’的说法。”


魏三郎心里确实难受,尤其是涉及到他娘亲。永安伯世子那番话表面是在嘲笑他,实际却是在侮辱他的生母。


不过,看着秦莞等人这般尽心地安慰自己,他努力压下心底的哀伤,露出一个温和的笑。


秦茉心疼地抱住他,气鼓鼓地说:“都是那个恶毒的大娘子,什么难听说什么,就是故意气你的,你要真生气就上了她的当。”


“放心,我没事。”魏三郎拍拍她的手。


丹明宇瞄了秦茉一眼,道:“你也少生点气,可别把大的救活了,你肚子里那个小的让你折腾没了。”


此话一出,车里车外一片静默。


魏三郎第一个反应过来,欣喜若狂:“医、医官的意思是……我、我,不,是茉儿她、她……他有了身孕?!”


丹明宇惊奇地挑挑眉,将手搭在秦茉腕上,过了一会儿,肯定地说:“已经三个月了,你们居然不知道?”


“我、我确实不知道——茉儿,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怎么没跟我说?”魏三郎激动地圈住秦茉的腰,然后又赶紧放开,生怕伤到她似的。


秦茉呆呆的,“你们在说什么呀?”——她不是真不懂,而是不敢相信。


丹明宇抱着手臂,勾唇道:“看娘子的脸色想来怀象不太稳,切忌北北大喜大悲。”


“是是,听医官的,不能大喜大悲……”魏三郎就像吃了灵丹妙药似的,一扫方才的病弱样子,满面红光,“多谢医官大人,实在是万分感谢……待在下安顿好,必会备上一份厚礼……总之,多谢!”


“别谢我,这事儿可跟我没关系。”丹明宇不正经地开了个玩笑。


魏三郎并不介意,反而哈哈大笑。


秦茉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,讷讷地问:“三郎,我……真的有了身孕?”


“医官大人医术这么好,必定不会看错。”魏三郎连连点头。


秦茉眨了眨眼,轻轻地将手放在肚子上,小心地摸了摸,向来张扬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柔情。


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淡了方才的压抑,在场诸人皆是松了口气。


秦修的视线往秦莞身上转了一圈,打趣道:“你也要抓紧了,别再让二妹妹、四妹妹赶在你前头。”


秦莞面上一红,拿帕子丢他,“这是你一个当哥哥的该说的话吗?”


秦修接住帕子,转手扔到梁桢那边,“就因为是亲哥哥,才替你着急。”


秦莞假装生气,扭过脸不理他,眼睛却不由地看向“梁大将军”,紧接着又忍不住鄙视自己。


——想什么呢!别说自己和大将军不是真夫妻,就算是,将军也“不行”啊!


虽然理智上非常清醒,秦莞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失落。


秦耀看向梁桢,眼神有点凶,意思大概是:赶紧着!


梁桢对上他的视线,有些无奈:我倒是想呢!


两个人对视了片刻,又同时错开视线,彼此嫌弃。


***


秦茉和魏三郎住进了定远侯府,除了一方居的飞花榭外,秦莞又把主屋让了出来。


如今侯府由纪氏掌管家事,知道秦茉有了身孕她既高兴又忐忑,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堆到她面前,生怕她在娘家有什么闪失。


至于永安伯那边,他脑子还算清醒,到底没敢告到官家跟前。


主动出击的反而是魏三郎。


永安伯夫妇下毒谋害庶子,人证物证俱在,一旦汴京府衙升堂开审,永安伯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。


只是,那样一来魏三郎也落不着好,自古儿子告爹都要先吃上一顿杀威棒,就他那个小身板连十下都熬不过去。


是以,同秦茉商议之后,魏三郎决定和魏家断绝关系,再不往来。至于永安伯夫妇,他不想追究了。


说他怂包也好,顾念养育之恩也罢,总之魏三郎记得生母曾经说过的话:“做人当留一线,若是把人逼急了,全力反扑,最后伤的还是下不去狠手的自己。”


段氏搭上一条性命,方才悟出这个道理。


秦茉丝毫不觉得自家夫君软弱,没人比她更清楚,魏三郎这样做其实是为了她,为了不连累定远侯府。


更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,不值得搭上一切和偌大的魏家拼个你死我活。


只是,她还是忍不住心疼魏三郎,“你不想报仇吗?就算不为自己,也要想想娘亲……若是任由杀人凶手逍遥法外,会不会留下遗憾?”


魏三郎摇摇头,说:“阿娘临走前逼我发誓,不许为她报仇。”


秦茉眸光闪动,“娘亲必是希望你安安乐乐过一生。”


魏三郎叹息一声,将娇妻揽入怀中,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那些恶人的命,就交给上苍来取吧!”


秦茉重重点头,“咱们好好过日子,看着他们倒大霉!”


魏三郎笑着刮刮她的鼻子,抬起头,眼中却含了泪。


将近二十年的骨肉情分,原来这般不堪一击。


秦莞亦是感慨万千。


秦茉有了身孕,魏三郎也转危为安,眼下的情形和上一世已经不一样了。这就再一次验证,命运并非不可逆转。


她看着身旁的“梁大将军”,突然很想抱抱他。她确实这么做了。


梁桢先是一怔,继而舒展双臂,回抱过去。


这是一个不掺杂丝毫欲望的拥抱,就像两个孤单的人相互取暖,温馨而神圣。


这个夏夜,伴着满天星光,两个人就这样坐在狭窄的马车里,彼此拥抱着走了一路。


秦莞的心热腾腾的,仿佛浸在温泉中。


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“梁大将军”的感情发生了变化,从原本的尊敬、信任到了一种依恋、倾慕的状态。


她不知道这是不是“喜欢”,唯一确定的是眼前的男人可以让她心安,让她扔掉所谓的礼数和矜持。偶尔还会突然冒出“和他携手余生也不错”的想法。


秦莞不想考虑那么多,任性地把这种情感归为“亲情”,不同于长兄,不同于秦家其他人的那种。


***


永安伯府的事很快有了结果。


永安伯的把柄落在魏三郎手里,无论他提什么条件他只能认下。尤其在眼下这个当口,若想不被曾家在背后捅刀,他只能把事情压下。


于是,在魏三郎的要求下,魏家将他从族谱上除了名。从此,魏三郎虽然依旧姓魏,却不是汴京魏家的人了。


海州段氏看在定远侯的面子上,积极地把他归入段氏宗族。从此,魏三郎有了另一个名字——段珏。


说起来,他的外公这一脉和大理段氏还有些关系。


和魏家断干净之后,小夫妻两个在挨近定远侯府的地方买了个宅子,三进的院落,后面带个小园子,不大不小,刚好够住。


只是俩人迟迟没有搬家,依旧住在侯府,享受着纪氏无微不至的关照。


魏三郎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到真正的亲情,恨不得用十倍百倍来回报秦家。


到底有了妻儿,身上多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,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悠闲度日,身子大好之后就开始跟着秦三叔学做生意。


别说,他还真能帮上大忙,单是他手上那块漕帮的“长老令”,就能让秦、韩两家的商船一路顺风顺水,不用担心出任何岔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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