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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章 像是魔咒

  月亮吻痕

手放在胸口揉了一下。


钟笙立马看出他的异常:“林总!”


林泽宴淡淡回答:“没事。”


钟笙想说什么,但终究没有开口,深深看了林泽宴一眼之后,转过身去。


他跟在林泽宴身边八年。


这个男人强大而自制,在林氏位置还不稳的时候,被高层连灌十八瓶酒,到洗手间吐得天翻地覆之后,回来依旧谈笑如常。


明知对面手里握着刀子想要他的命,他依然能够左右逢源,和缓相对。


温和的时候比谁都能忍,狠绝起来又毫不留情。


林泽宴和其他家族掌舵人不同,他的这个位置,是抢来的,从一无所有到只手遮天,别人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,平步青云。


可只有钟笙知道,林泽宴究竟有多么强大,扛下多少重压,才能走到今天。


他经历的那些事,也许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。


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林泽宴,只在一个人身上失控过。


这个名字,是一个忌讳。


不能说。


林泽宴一直到下车都不太舒服,钟笙不大放心:“林总,明早的商谈……”


“继续。”


钟笙站在车门边:“是。”


林泽宴摁电梯,上楼。


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,出了一身汗,爽快了不少。


洗完澡之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,推开一间房门。


这里是他的画室,墙壁上,画框里,摆满了林泽宴的作品。


笑着的,嗔怒的,落泪的,喜悦的,安静的。


每一幅,都画着同一个人。


无论什么表情,什么动作,都美到极致的一张脸。


进了这个房间,林泽宴似乎好了许多。


他拿起桌边的一瓶香水,随便在空中喷了几下。


mirro清浅的味道逐渐盖住画作上的颜料味。


林泽宴在沙发上坐下,缓缓喝了一口红酒,微微阖上眼睛,唇角掀起极浅极放松的笑容。


窗边有什么东西扑腾了一下,一只漂亮的紫蓝金刚鹦鹉露出一只头来,黑亮的眼睛盯着林泽宴瞧。


它住在一个巨大的金丝鸟笼里,林泽宴过去给它倒了一点吃的,抚了抚它的羽毛。


“怎么了?是不是饿了?”


“乖,吃吧。”


林泽宴站起身,“我去跟你妈妈说晚安。”


喂完鸟,林泽宴在画架前坐下来。


手里各色颜料混合在一起,他缓缓闭上眼,她的样子浮现在他的眼前。


立体的人物逐渐被脑海里的线条圈.禁起来。


——美丽干净的眼眸微微眯起,瑶鼻,红唇,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,烟雾袅袅而上,烟蒂处残留一圈湿润的红色唇印。


无意识下的性感,最为撩人。


三个小时后落笔,等水彩干涸的间隙,林泽宴拿出手机给这幅画拍下照片。


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欣赏了一会儿。


室内灯光柔和,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,站起来,走到画前缓缓俯身。


“小七……”


像是着了魔一般,一点点靠近。


“我的小七……”


长睫缓缓覆下。


薄唇轻轻贴在画中女人的红唇之上。


落下一个温柔到近乎虔诚的吻。


何栖迟身上无非一些外伤,住了一天院就回家了。


靳红羽消失了一天,过来接何栖迟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红的。


“迟、迟姐。”尽管靳红羽低着头,可何栖迟还是眼尖的看到她唇角的伤。


“来了?”何栖迟的声音挺淡的:“拿上东西,我们走吧。”


靳红羽;“嗯好。”


靳红羽年纪不大,平时开车的时候话还挺多的,但是今天十分安静。


她不说,何栖迟也就不问。


临下车,何栖迟拿起自己的小包,靳红羽依然低着头:“迟姐,谈雅姐说这几天的工作全都推了,你能休息几天。”


“嗯,好。”何栖迟下了车,腰上的那一刀伤得挺重,何栖迟下车的动作小心翼翼的。


“迟姐。”


何栖迟往单元门走,靳红羽迟疑很久之后叫住她。


何栖迟坦荡的站在太阳下,她穿着简单的白t仔裤,黑色马丁靴,长长的头发披散下来,没化妆,整张脸干净得像是清晨盛放的百合。


没有笑,可是眼睛里流转着温和的光彩。


靳红羽看着她,忽然语塞。


“想说什么?”


靳红羽听到她的声音,眼眶红了:“迟姐,对不起,要不是因为我……”


何栖迟:“谈雅骂你了?”


隔了许久,靳红羽才缓缓点点头。


何栖迟猜下去:“动手了?”


靳红羽摇头:“是、是盛总。”


这倒出乎何栖迟意料:“盛总找你了?”


按照靳红羽这个段位,这辈子都见不到盛锦枫的。


何栖迟走过去,拍了拍她的肩膀,安慰道:“没事,盛总脾气暴,别往心里去。”


靳红羽抬起眼睛,这下,何栖迟能清晰的看到靳红羽看中的泪水:“迟姐,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了?”


何栖迟:“怀疑你什么?事发突然,你也不知道会出后面的事啊是不是。”


靳红羽低着头不说话。


何栖迟继续道:“行了,别多想了,回去吧,好好休息一下,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


何栖迟不咸不淡的安慰了靳红羽几句,转身进了单元门。


电话里,谈雅问道:“靳红羽怎么说的?”


何栖迟:“小姑娘哭了,挺不容易的,你别总针对她。”


谈雅:“哭什么?装什么委屈,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委屈啊。”


何栖迟出了电梯:“好好演戏,不是还得等她身后的大鱼么?”


谈雅这才收了声:“我跟盛总说一下。”


何栖迟:“嗯。”


谈雅不敢让她劳累,把工作往后推了几天,难得在她满满当当的行程表中,挤出三天假期。


这天本来是有古代文学史课程的,但是谈雅明令禁止她去上课。


“工作都给你推了,还想出门上课?”谈雅这样说道:“赶快好好养伤,全公司都等着你的新歌呢ok?”


何栖迟也只能认命听从了。


在微信通讯录里找到某个联系人,点进去。


“林老师,今天我不能去上课了,还请不要点名哦。”


等了好半天,林泽宴都没有回复。


中午吃了饭,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。


何栖迟放在耳边接起来:“喂?您好?”


对面似乎停顿了一下,然后才说:“是我。”


两个字,何栖迟就知道他是谁了。


“今天没来上课。”林泽宴缓缓说道:“伤口还没好么?”


何栖迟手里抠着沙发的一点绒:“嗯,其实已经好了,但是谈雅不让我去。”


“今天的课程内容比较重要,下一次课就要考试了,涉及到你们的期末成绩。”


要不是林泽宴在电话里的声音低沉又温柔,何栖迟简直要产生一种被班主任老师电话通知罪名的感觉了。


何栖迟的眼珠骨碌碌直转,手下的动作重了一些,说道:“林老师晚上有时间吗?”


何栖迟太紧张了,也等不及林泽宴回复,直接说出下一句话:“能不能帮我单独讲一下课程内容?我可以请你吃东西!”


对面再一次停顿,这次停顿的时间比初始的那次长很多。


过了很久,何栖迟已经他快要拒绝了的时候,对面传来低沉一声:“好。”


一个字,说得很快。


“顺便……一起吃晚饭吗?”也许是没有面对面,电话里的何栖迟格外大胆。


这一次他回答的速度快了许多:“好。”


挂了电话,何栖迟暗暗“yes”了一声。


想起什么,重新拿起手机,给聂月打了一通语音电话。


“行啊小迟迟,还知道主动勾引了。”


何栖迟并不赞同聂月用“勾引”这个词,但是时间紧迫,没时间纠正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

“我我我我该怎么做?”


聂月坏笑起来:“别慌,听我的。”


何栖迟深吸一口气:“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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