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7 部分阅读
嘭嘭嘭——
数十道气劲猛烈撞击,有数声气爆迭起,串成一阵刺耳的声响;而那两个黑影顿觉一股有形的力气如翻江倒海般涌来,身形不自觉前进两步,随之腿脚一软,便坐到了楚离对面的长凳上。
“楚小子,如此美酒却你一人独享,这可是不够冤家!”
范良极一点也不客气,抓起桌上的酒坛便灌了几口,大呼过瘾。
“如此牛饮,却是糟蹋了左诗姑娘的一翻心血!”楚离笑着说道,“倒是你们,这般打扮是预备去偷东西呢,还是去偷女人?”
范良极、韩柏两人皆是一身黑色夜行衣,除了脸部便是双手亦罩在黑色的手套之中,若是再带下面罩,恐怕便是再熟识的人也认不出二人的真实身份来!
范良极道:“楚小子,你不是昨夜让柏儿带回来口信么?今夜正是办事的时分!”说到此处,范良极低声叹道:“你这小子在此独享美酒,不幸我却为了你的事,整个一天东奔西跑,幸而有了点播种”
“哦?”
楚离闻言笑道,“能者多劳,楚某便知道范兄门道多,此事若是办成了,楚某自会奉上「七虫七花」的解药,而且还会为范兄销了一切的案底!”
范良极无法叹道:“你楚小子的话还是有信誉的,不像柏儿,说过的话转头便望了,毫无信誉可言!”
韩柏闻言怒道:“老鬼,我何时没有信誉了?”
范良极冷笑道:“你不是自诩情圣么?何时帮我将云清追到手?”
韩柏闻言一怔,支吾道:“此事还须得从长、从长计议!”
“哼、哼——”
范良极闻言哼哼冷笑了几声,却是对韩柏的话多是不信了。
楚离问道:“范兄这一日查的结果如何了?”
范良极闻言登时便将韩柏忘到一边,得意洋洋的说道:“我查到了连宽最近恋上了花舫上一名艳妓,这事极端秘密——”
韩柏抓住时机,立刻出言讽刺道:“既是极端秘密,老鬼你又如何知道?”
范良极瞪了韩柏一眼,说道:“我范良极是什么人,只需我想知道的,没有我探听不到的,我只是在连宽落脚的地方听了个多时辰,差点连他内裤是什么颜色都听了出来!”
楚离道:“以连宽的狡诈,这个时分,绝不会独自一人分开凉国公府,甚至做那兴云布雨之事,恐怕门外亦有护卫守着,所以,想要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亡,的确有些困难,不过我却不打算偷偷的去做!”
范良极笑道:“我揣摩着楚小子你恐怕也是这个意思,所以今夜正是时机,那连宽偷偷出了凉国公府,独自一人去了秦淮河的一艘花舫,幽会情人去了,若要除去他,今夜正是时机!”
楚离道:“只是以朱元璋的意思,却不能让连宽之死疑心到他的身上!”
“此事容易,便是行头我都为你预备妥当了!”
范良极说着,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裹,其中包裹着三样物品,其一是一长一短两柄东洋刀,另外一件则是一套黑色的夜行衣,却在样式上与范、韩二人的略有区别,更似楚离所知的东瀛忍者的服饰。
楚离取了东洋刀,悄然弹击刀刃,发出一阵洪亮悦耳的刀鸣,说道:“这似乎不是东瀛武士常用的武器,范兄是怎样得来的?”
范良极闻言笑道:“这是我数年前在东南沿海一带劫杀的几个东瀛倭人所得的战利品,听其中一个倭人说他们是东瀛伊贺流的弟子,这几人武功倒是寻常无奇,不过却胜在诡异,我亦是费了一翻功夫,才将那几个东瀛倭人干掉!”
伊贺流是东瀛几大忍者流派之一,虽然比不下水月流,但流派之中亦有不少强者,不过,在中土,伊贺流此时名声不显,恐怕亦无人知道伊贺流与水月流的区别。
楚离笑道:“有了这套行装,此事愈加容易了,真真假假,虚真假实,却是要让蓝玉猜不透真正的凶手是谁,不过,这个黑锅「水月大宗」却是背定了!”
夜渐深——
一股寒风吹过,天空瞬工夫遮盖了乌云,挡住了星、月的光芒!
正是月黑风高夜,杀人放火天!
连宽要去的那条花舫名叫‘忘忧舫’,此时的秦淮河上,照旧灯火透明,交往船只有数,想要在这夜色之中,数千条船里找到‘忘忧舫’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幸而有范良极这个「盗王」带路,很快便在数千花舫中,找到了那艘并不算起眼的‘忘忧舫’!
待到三人登上花舫,只听内里鼓乐声声,轻歌曼舞,好不繁华;而听着几人彼此的称呼,其中一人正是蓝玉手下的头号谋士——‘无定风’连宽!
登时,不止是韩柏,便是楚离亦对这老偷儿大为佩服。
韩柏低声问道:“老鬼,真令人难以置信呢,如此多的花舫,你是如何找到此处?又如何知道连宽会来这里?”
范良极嘿嘿笑道:“不知能否连宽倒运,合该当死,我其实根本没法子偷进连宽的贼巢,突然那里有人捧了十斤燕窝出来,送到这「忘忧舫」上,指名给一个叫‘碧桃’的姐儿,又说连宽今晚准亥时一刻到,教鸨母推掉其它主人——这花舫上,已被我留了‘千里香’做的印记,即使是隔上十数里,我亦能闻到那印记的滋味!”
第053章 斩杀连宽
忘忧舫内。提供
yin乐声声,艳舞翩翩。
忘忧舫的艳妓碧桃正萝衫半解,依偎在一女子怀中,在这女子一双大手的挑唆下,已是双眼迷离、满是**之色。
“坏人儿,快要了我吧……”
那艳妓碧桃粗重地喘息着,似是不堪忍受,已蛇缠了上去。
那女子yin亵一笑,道:“碧桃儿,你莫不是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与我交欢么?”
闻言,碧桃更是不堪,断断续续道:“去……我……房中——”
那女子哈哈一笑,将正舱中的舞女、乐师尽数挥退,随即把碧桃拦腰抱起,正欲向内舱中走去,忽地一个冰冷的声响从身后传来,道:
“连宽——”
这女子闻言一滞,心头的欲火登时熄了九成,以连宽的修为,居然让人摸到了身后还没有察觉,此人修为相对在他之上。
“阁下何人?不知找连某有何贵干?”
连宽深压下心头的恐惧,故作镇定的问道。
但是,连宽却听背后那人淡淡说道:“我是谁,你不需求知道,你只需求知道过了今夜,这世上再无连宽此人了——”
闻言,连宽神色大变,蓦然一声大喝,将怀中女子猛地向身后抛去,身形却向一侧舱壁冲撞过去,却是希图撞破舱壁而逃。
“逃得了么?”
这声响如影随形,诡异的在连宽耳后响起。
连宽心头惊骇,知道阻敌之计并未奏效,猛然狂催真气,身形更快了几分,但是,此时却见一片凌厉耀眼的刀芒当头覆盖上去。
森冷的寒意令得连宽头皮发麻,仓促间,连宽猛地向地上一滚,接连挑起三四张桌椅,这才将那刀势缓了一缓,但是,待连宽低头看时,却见一柄东洋刀带着一种使人目眩神迷的邪异力气,朝他颈项劈来。
刀未至,寒锋已侵入心骨,使得连宽不寒而栗!
“你是水月大宗——”
连宽蓦然暴喝,如此打扮,如此真假难测的刀法,唯有‘东瀛第一高手’水月大宗一人而已。
不过,连宽已没有工夫去证明本人的猜测了,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,随之连宽那一腔热血放射而出,直冲舱顶。
“啊——”
这时,那被连宽抛出、摔得七荤八素的碧桃恰恰看到这一幕,蓦地惊声尖叫起来,不过只惊叫到一半时便嘎但是止,却是被那刺客杀意侵袭,立时昏了过去。
那刺客斩杀连宽后并未立刻分开,而是在舱内连挥数道,在周围舱壁上斩出十数道深浅不一的刀痕,这才称心的点了点头,飞身穿窗而去。
半晌,‘忘忧舫’上传来刺耳的惊叫,左右河面上的花舫皆闻其声,莫不惊慌莫名,纷纷向‘忘忧舫’会聚而来。
片刻后,连宽被杀的音讯传遍整个河面,甚至迅速向金陵城中蔓延!
“砰!”
凉国公府内,蓝玉端坐在大堂上,脸上的神色一阵阵变幻,蓦地抬手一掌拍在稳固的酸枝台上,圆台立时碎裂成有数块,木屑撒满一地!
蓝玉双眼中凶光四射,落在连宽冰冷的体上,一丝戾色在眉宇间一闪而逝!
而在大堂两侧,二十多名高手沉默寡言,便是目光也不敢在蓝玉身上停留片刻,深恐引来蓝玉的怒火。
这时,站在蓝玉左下手方向,一个头顶高冠、手摇羽扇、扁平五官的五十来岁的小瘦子,出言道:“主公,若鄙人看得不差,那凶手必是水月——”
“闭嘴!”
蓝玉蓦地怒喝。
那瘦子心头一惊,便不敢再多说下去,赶紧垂下头,惶恐的退后几步!
蓝玉却是望都不曾望他一眼,沉声道:
“天权!”
“卑职在!”
蓝玉手下专责情报的高手『通天耳』李天权踏前一步,应道。
蓝玉问道:“忘忧舫上查得如何了?”
李天权欲言又止,旋即望了大厅内众多高手一眼,道:“大将军,此事——”
“慢!”
蓝玉陡然喝道,随即挥退左右那二十多名高手,只留下『金猴』常野望、『布衣侯』战甲、『妖媚女』兰翠晶,以及那小瘦子方发等四人。旋即,蓝玉道:“说下去——”
“是,大将军!”
李天权恭声道,“卑职封锁了‘忘忧舫’,查问了舫上的每一个人,并无一人看到凶手的行迹,不过,在花舫的正舱中有打斗痕迹,船舱壁上留下了十数道刀痕,经过对比,却是形似东瀛武士刀留下的痕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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