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部分阅读
苏沫说:“我的级别也不够呀,叫大刘去吧。”
大刘在自个儿座位上答话:“美女,你要是级别不够我们就更不能了,这种事千万别叫我,上回老板跟我说了几句话,我晚上就梦见高考了,忒惨,考啥砸啥,一题都做不出来,急得我只想上厕所。”
秘书姑娘捂着嘴直笑:“什么呀,你那就是给憋的…”听见从蓉办公室里的电话铃又响,忙把文件夹塞进苏沫手里央求,“姐姐,拜托拜托,要不我出点血,晚上请你大餐啊。”
苏沫没法推脱,只得拿了资料往楼上去,心里烦躁又不知所想,磨磨蹭蹭地到了,见王居安的几位秘书和助理都在外间工作,办公室的门却又紧闭着,稍微平静的情绪又顿时重又紧张不安。
王居安的秘书向她问明情况,便请她进去。苏沫觉得说话时自己的嘴角都要僵硬道抽搐,一心想着把资料搁秘书这里自己走人,谁知这边秘书已经替她将门打开了。苏沫硬着头皮往里走,既没同屋里的人问好,也没理会身后的房门,就让它大摇大摆洞开着。
王居安正靠在大班椅上看文件,听见脚步声后抬眼瞧了瞧,旋即低下头去继续看,过了有那么大约两三秒,他忽然再次抬起头来,这回是看定苏沫,似乎顿了顿才问:“你们从经理呢?”
苏沫移开视线,盯着他面前桌上的签字笔答:“从经理的小孩急性阑尾炎,她赶着去医院了。”
王居安“唔”了一声,没再说话。
苏沫更不想开口,过了会儿才想到此行目的,正待把资料夹递交上去,却听对方淡淡说了句:“坐。”
苏沫忽略掉他桌前的椅子,直接坐到近门的沙发上。
王居安放下手里的文件,问:“你坐那么远做什么?”
苏沫不知如何品出对方言语里多了抹揶揄的味道,这种认知在头脑中一闪而过,血气上涌,她愈发觉着手足无措,坐也不是站也不是。
王居安看着她,把前一句话换了种说法慢慢重复:“还是你习惯在汇报工作的时候和上级隔得这么远?”他这样说的时候,甚至做了一个很是随意潇洒的仳划距离的手势。
苏沫认为他这话只说了半句,后面部分被刻意掩饰,他一定是有恃无恐,知道她在曾经发生的那件事上头毫无办法,于是现在诚心诚意看她的笑话,并且把这种娱乐当做工作之余的一种微弱调剂。
苏沫心底重新升起一股愤怒,致使自己不得不直视这个男人,可惜对方的脸上瞧不出半点不妥,全被公事公办的正经神色完美掌控,她几乎要怀疑,眼前这个人和那晚的男人并非同一个,她再次惊讶于人和人之间的区别,至于羞恥心为何物,有些人根本不在乎。
她站起身,走向他跟前的椅子。在她离他还剩一般距离的时候,他却说:“请随手关门,谢谢。”
苏沫停在半道,转身回去轻掩上房门。
王居安又道:“让林秘送点咖啡进来。”
苏沫再次折回去,依照他的吩咐行事,同时也记得带上门,最后才得以将文件夹搁在这位先生的办公桌上。
王居安这才漫不经心地翻开文件夹,除了纸张划过的声响,沉默再次弥漫。两人近在咫尺,苏沫心里一刻也不安宁,却又不得不压抑住乱哄哄的思绪,在脑袋里整理出大致可能出现的谈话内容,以此提防对方从工作上有意发难。不多时,王居安果然提出几点疑问,内容很有针对性,苏沫难免慌张,只能勉强应付,幸好王居安并非不依不饶,之后却在下个季度的销售指标上和她磕上了。
王居安对从蓉提交的计划不甚满意。
苏沫知道从蓉的习惯,为人理性,为了降低销售负荷通常会留一手,和上头的人玩玩数字游戏。既然计划已经提交,苏沫只能咬紧牙关绝不松口,否则没法跟从蓉交代,只说这个指标早已认真核算过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。
王居安笑笑:“你们算过,我也算过,用过好几种方法,不然外头那些人,你以为我是养着他们吃闲饭的?这不是什么鞭打快牛,只一味的鞭策你们提高销售业绩,这种方式过时了,而且不合常理…但是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们,如果下个季度做得少,到明年你们压力会更大。为什么?因为增长率上去了。今年多做些,明年的销售额增加,但是增长仳率却在降低…”
苏沫几乎要被他说服,想了想推脱道:“等从经理回来,我会向她说明…你的意思。”
王居安看她一眼:“你是跟我太熟所以才不客气,还是根本压根就不会说话?”他靠向椅背,继续翻阅接下来的内容,懒散地冒出一句,“从蓉还真会提拔人。”
苏沫略低了头,正襟危坐,背脊僵硬地挺着,指尖微微发麻,她的视线再次落回桌上的签字笔,只盼着能赶紧抽身离开,室内再次坠入寂静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对面的男人忽然抬眼向她这方瞧过来,苏沫心里一慌,拼死也不敢抬头回视,越发低着头装作毫不知情。可是那人目光长久停顿,苏沫虽不知他意欲为何却忍不住心跳加速脸上发热。
她几乎就要把持不住自己的想法,任由它滑落脱轨,渐渐演变成无稽之谈。
苏沫强定心神,暗自吸了口气,终于抬头看向那人,只见王居安浓眉微锁薄唇紧抿,视线却是徘徊在她身后某处。苏沫心里缠绕起一抹怪异的感受,这种感受让她深感不安和恥辱。她迫使自己看上去若无其事,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过去,这才发现对面的墙壁上装着扇亮晃晃的玻璃窗,旁边又有一扇与墙壁几乎融为一体的房门,窗前挂着百叶窗帘,此时收拢于两旁,里面的房间是个小型会客室,桌旁还坐着两人。
先前苏沫只顾着在心里天人交战,却没注意这间办公室的格局,直待她看清那两人,心里越发好奇。
王居安看上去很不高兴,甚至怒气难捺,起身就往小会客室走,推门进去,二话不说,扬起手里的文件纸张往其中的少年人脑袋上拍了数下,狠样十足,力道却轻,那少年捧着脑袋往旁边躲,另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想拦着又无胆量,颇为手足无措。
王居安板起脸孔训斥那少年:“老师在这儿讲课,你小子眼睛瞅哪儿呢?我在外面瞧了你半天…你这种学习态度,迟早学校不要你…你瞪什么瞪…我现在是走哪儿就带着你,就怕你不学好,特地请了老师来教,你他媽还是老样子,不求上进,不知道尊重人…”
那少年也不甘示弱,腾得站起来,他十六七岁年纪,个头几乎和王居安一样高,但是身型纤瘦,像颗发育旺盛的豆芽菜,少年说:“谁让你请人教了,我早跟你说了我不想学,你凭什么打人,你也不懂尊重人…”
王居安怒气更胜:“打你怎么了,我是你老子,打的就是你这浑小子,就知道玩,不学好。”
少年一梗脖子:“我浑?我有你浑?我他媽十六岁的时候可没搞个孩子出来,”小伙子双手一作揖,“大哥,仳玩,我是甘拜下风底。”
王居安倒是给气愣了,扬起手想给他一大嘴巴,可是真打吧不忍心,骂吧又失风度,这屋里屋外的都是人,只能一个劲儿地瞪着他儿子,旁边那老师忙给了个台阶,扯开父子俩:“王翦…王翦这孩子还是有进步的,不能急,慢慢来…”好说歹说总算打了个圆场。
王居安冷着脸从里间出来,双手叉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胸膛起伏,想是被气得不轻,嘴里低骂一句,大约是“臭小子”一类,随即伸手扯开领带扔沙发上上,弯腰从茶几上捡起打火机和烟盒,正想歇一歇,转眼看见苏沫还杵在那儿,冷哼一句: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说罢再也不理会,径直走到落地窗前,就着窗外隂雨绵绵的景象,抽起闷烟。
第16章
自王居安带儿子亲临安盛电子的第一天,陈年八卦再次抬头,所有人兴致盎然。
少东家王翦是个坐不住的主,一旦得了空,离了他爸的眼皮,就在公司里四处串门,少年人虽偶尔骄纵却胜在性格随和嘴甜会来事,哄得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大叔大婶围着他转悠,这些倒和苏沫在老总办公室里见到的那一幕大相径庭。
苏沫虽不参与这些事,即使旁观也发现这孩子口才了得,说话不带停顿,脑子转得贼快,时常叫人跟不上思路,偶有观点稚嫩的地方也能博人一笑,言谈间可看出读过的书不少,天文地理,政治财经,都能掰出两三朵花来。
年轻的当家未婚便带着这样一个儿子,下面的人被激起强烈好奇心,至于真相如何,也许只有为王家工作了数十年的老员工才知晓。
至于事件的谜底,答案纷呈,而苏沫是从蓉嘴里听来的。
大意为,王居安和孩子他娘年少相识,耳鬓厮磨出了事,双方年纪都小,只知道爽快却不知道后果,女方父母直到女儿快要临盆才知道大事不好,做流产手术已是来不及,只得生下孩子扔给王家。女方家庭也是当地有脸面的,后来恰逢生意变故,举家迁往京城,刻意断了联系。至于王家,王居安的父母起先也是恨铁不成钢,但一看到大胖男孙却又满心欢喜,生意人原本就在意这个,于是代替儿子尽心抚养直到数年前双双过世…
从蓉的原话还有:“我也只是听说,真真假假却做不得准。”
聊八卦的时候她们正逛名品店,苏沫进这总地方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,这次是碍于莫蔚清出面相邀。莫蔚清一出了双月子就按捺不住,约两人逛街,当然普通商厦她绝对不进的,只在这种地方购物,包括内衣和床上用品。
三个女人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,苏沫对王居安心存极大成见,也就将他的故事听个新奇,听完后越发鄙夷,只想将那人赶紧扔去脑后,心里暗叹,都说三岁定七十,古人诚不欺我也。
早上出门,苏沫就打定主意,今天只做陪客,挂个眼科,绝不摸一下钱包。可是遇到色泽漂亮的内衣打折,身为女人还是情不自禁地流连一番。
莫蔚清见她这样就说:“挺漂亮,挑几件收了”
苏沫看了看价格,买个一两件还能勉强承受,只是翻来复去都没瞧见很合意的样式,不是蕾丝半透明就是细的跟绳子一样的t…back,她哪里能穿得惯。
莫蔚清早瞧出她缩手缩脚的模样,塞了两条t…back在她手里,笑话道:“就拿这个,你身上的不会是大媽穿的那种包裹严严实实的吧?穿那样的内衣,再穿小礼服或是浅色裤子都很不方便…”
苏沫推脱:“我哪有什么穿礼服的机会,再说穿在里面的东西别人又瞧不见。”
莫蔚清闻言笑笑:“你们这些良家妇女呀,难怪男人会见异思迁。我跟你讲,内衣的学问大着呢,你不能只外面光鲜靓丽,结果被男人一剥开呢,里面尽是些旧的有线头的的太无趣的东西,我虽然不是男人,但也知道,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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